个人简介
焦阳,经济学院财政学系2017级本科生。现任经济学院财政学系2018级辅导员,曾任2018级5班辅导员。曾获“十佳辅导员”称号,所带班级曾获“优秀团支部”荣誉。
01遇见之前:我没有预想
2018年9月2日,刚军训结束不久的我时隔多日再次早起,送当时18级5班的同学坐上开往军训基地的大巴。看着一辆辆车驶离校门,我以为这于我是几日的休整,又得了富余时间去适应从新生到辅导员的身份转变。不料补觉工程还没结束,就得知某个孩子右臂摔伤行动不便,即将返回学校。
和另一位辅导员钟尧一起,陪她写请假条办理离校手续、从校医院转到北医三院、排队、挂号、拍片、等待结果,这甚至是我入京后第一次走进医院。也正是这次突发事件,让我迅速进入了角色,在慌乱中感受到了所谓辅导员不只是一份“学生工作”,此外的责任,是有了一些要照顾的人。
2020年3月,18级的同学完成了专业分流,我从5班辅导员变成了财政系辅导员。
新的班级有不少老朋友,当然也有很多新面孔。和一年半前类似,作为辅导员的我需要重新和新同学们熟悉起来;和一年半有些不同的是,同学们关注的焦点、考虑的问题都有了新的变化,与之相应的,自然也会有新的烦恼和焦虑。摔伤右臂的姑娘还在我的班里,只不过她已经不会再问我“咱们上次在南门吃的砂锅粥叫什么名字”这类生活的小问题,她现在和我交流更多的,是关于学术学业、未来发展等方面的问题。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想起这个姑娘,并不是因为她典型。事实上,由于样本太小,你们之间个体差异太大,“典型”本就不是个可以应用的量度。想起她是因为,绝大多数同学和她一样,关注点都经历了从入学时的小问题(比如失恋了、迷路了、不习惯北方的天气了)到现在的更严肃的问题——我该怎么做好学术、之后应该如何选择。
这种转变会令我产生类似“有女长成”的复杂心情,既因为你们的成长而感到欣喜,又担心你们面临的学业压力太大、怕你们太累。
遇见你们之前,我没有预想这会是一个怎样的班级,班里会有怎样的同学;也没有预想我们之间会是牵着手逛植物园,还是在食堂分别前有一个拥抱,所以你们的一切都是予我的惊喜馈赠。
现在你们飞快成长着,我从最初感同身受你们初入校园的迷茫、分享那种开天辟地闯入新世界的蓬勃生命力,到后来触摸你们面对竞争时的焦虑、感叹你们逐渐生出的小小的野心或者大大的梦想。听你们讲话,就仿佛顺了时间线跟着走过一程,我便觉得自己的生活也多了一些可能。
02开始工作:“Fake it till you make it”
成为辅导员的第一个学期,那时的我只拿着一份中规中矩的成绩单,做过一些中规中矩的学生工作,自己仰望着很多很多光彩夺目的学长学姐,不知道能带给你们什么。
但我始终相信“真诚”是没有错的,我把自己的经历坦白给你们去借鉴,在自己学习的过程中随时与你们分享心得,如果不能先你们出发、用阅历做指引,至少也做同行者、共同进步。
成为辅导员,意味着收拾房间看到一本旧书,会惦记着某位同学似乎要选这门课;意味着到了某个节日,我会收到一些稚嫩但真诚的节日祝福;意味着一届学弟学妹那么多人,就是有其中一部分要与我更亲近、让我更偏爱也更焦心。
我也逐渐找到工作中的平衡点。或许每个人都是自己价值观的容器,对我来说,只要容器中的东西是安全的,帮助你们减少信息不对称的成本,比在容器中加料重要得多。
佩索阿说“我们并未厌倦暂时持有他人的观点,而只是体味他们的闯入,并不去步他们的后尘。”你们有探索和踌躇的权利,也该有承担后果的能力和勇气,我希望自己的闯入是有界限的,希望自己成为这句话里那样的“他人”。
03关于收获:我所做的大概是以蚓投鱼
疫情原因,直到这学期我们才回到校园。因此巧合的是,和新班级同学相见的时候,总是北京的秋天。
东门外有阿姨推车卖烤红薯,干涩的、棕褐的皮在暖融融里逐渐卷曲、开裂,露出其间黄灿灿、软绵绵又条理清晰的果实。
那个时候会让我想起,秋天本就是一个见证成长的季节。风物连同景观与天气构成城市的脉动,你们显现出生命力。
齐美尔认为,大都市的人变得越来越善于标榜和量化在他们日常生活中所有的经历和体验,因为其带来的准确性和确定性给人们带来安全感;与此同时,那些纯感性的、直觉的、以及个体化的冲动则被极度打压与抵制了。
从这个角度说,我几乎十足是个大都市的人。
所幸有你们,唤醒我身体中更接近自然的那部分。
看着你们总让我想起早先的自己,跃跃欲试、朝气蓬勃、不觉得失败是丢脸;也让我在试图用习得的经验贪图便利时,不断反省当下,知道踏实地前行有多么可贵。
回想自己成为辅导员的这两年,我的工作上总少不了疏忽遗漏之处。就目前来看,至少在与现在班级每一位同学更加深入了解之前(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我还无法自我评判“合格”,此刻总结起来只觉过去两年以蚓投鱼。在后面的时间里,也希望自己能用持续地真诚与班里每位同学增进沟通,成为同学们意愿通讯录中的一名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