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中提质”是近年来我国推动外向型经济向更高层次发展的工作重点。国务院办公厅在2019年11月发布的关于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2020年11月发布的关于推进对外贸易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和2021年“两会”通过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均强调外贸要转型升级，并培育新形势下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的新优势，助力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构建。
21世纪以来，我国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不断提高。中高端技术制造业的出口份额持续上升，如电子设备电器类产品、运输车辆类产品。虽然，传统优势产业如纺织和家具类产品、农产品、资源类初级产品或初级加工产品等仍占据出口贸易的较大份额，但占比不断下降。出口产业转型升级持续进行。这是我国深度参与国际竞争和大力推进供给侧改革的共同结果。但当前世界经济深度衰退、逆全球化浪潮较为严重，我国出口转型升级之路变得举步维艰。考虑到劳动密集型产业对稳定就业和平滑经济增长的重要作用，我们需继续巩固传统加工贸易、中低技术产业。但长期来看，继续不断提高出口产品质量水平、技术含量和经济的复杂度，并努力降低产品的各种显性隐性成本，系统增强三大产业的国际竞争力仍是重点工作方向。
一、发展高品质农产品贸易，推动农业发展再上新台阶
进口高质量农产品，培育具有比较优势的农作物出口，通过农产品精深加工和特色加工，将农产品出口打造成高附加值的中高端行业。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强调要坚持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形成全球资源要素强大引力场。高质量农产品的进口有助于满足人们不断增长的物质需要，提高人民福祉。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发达国家历来具有小麦、黄豆等农产品生产的比较优势。我国可以从其他替代性农作物入手，如水稻、茶叶、棉花等，针对发达国家、新兴市场国家和周边国家对食物的不同偏好，利用我国综合素质和技能水平不断提高的丰富劳动力，出口高需求、高附加值和高品质的加工农产品。
二、依托现代化产业体系，将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果转化为出口优势
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指出要加快发展现代产业体系，巩固壮大实体经济根基。推动对外贸易发展，特别是将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果转化为出口优势，通过出口收益更能激励实体经济主动加大科技创新、应用和发展数字化技术和智能化技术。并且，从长远来看，新技术的使用将会大大降低出口商的国际贸易成本，并对新兴市场和边境贸易的开拓提供极大便利。“一带一路”建设由我国主导，中国具有更大的话语权，通过将数字技术、智能制造和其他战略性新兴产业应用在“一带一路”建设上，有利于提高我国在现有全球价值链、产业链中的地位，也有利于将 “一带一路”打造成低交易成本、高技术含量的高水平区域乃至世界性合作平台，使得“一带一路”建设和中国发展互相促进、高水平良性互动。
三、着力发展服务贸易，不断优化经济结构
改革开放以来，对外货物贸易一直是我国的强项，这得益于我国丰富的劳动力供给。但随着我国迈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以及人口老龄化社会的到来，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甚至资本密集型产业的发展已经与我国现有的资源要素禀赋和经济发展水平不相适应。着力发展服务贸易就成为必然的努力方向。过去20年以来，世界服务贸易的增长速度远快于货物贸易，服务业在发达经济体的GDP占比在2017年已经达到75%以上。鉴于服务业和服务贸易对一国经济增长和社会福祉的重要性，新发展格局下大力发展服务业和服务贸易对于帮助我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将发挥重要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政府采取了多重举措促进服务业和服务贸易的发展，服务贸易的发展已经取得初步成效。“十三五”期间，服务贸易进出口增速高于全球，2018年占外贸比重达到15%。2019年，我国服务贸易进口达到世界总服务贸易的8.7%，服务贸易出口市场份额占比达到4.6%。同时期，美国服务贸易的进口占世界份额的9.8%，出口则达到了14.4%。整体而言，我国服务贸易逆差较大，服务业占我国GDP的比重不足55%，发展仍有巨大潜力。
2020年1月商务部等八部门发布关于推动服务外包加快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2020年8月国务院发布关于同意全面深化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的批复，2021年3月深化服务领域改革开放也被写入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从国家顶层战略来看，如何利用数字技术、跨境电商等新技术新业态形式，在“一带一路”建设、国内创新服务贸易平台、国际性服务贸易展会等的助力下，通过率先扶持一批优质服务商走出去，实现我国对外服务贸易更高质量发展将会成为未来相当长一段时期内的工作重点。除此之外，服务贸易的发展离不开人们服务意识和服务综合素质的提升，特别是服务贸易的出口对劳动力素质的要求更高，所以，统筹提高服务行业劳动力的综合素质、多渠道多模式加强相关人才培养也刻不容缓。
总之，面对复杂多变的国内外形势，我国三次产业均需稳定已有发展优势，着力解决发展的“堵点”、“痛点”，并在十四五期间和2035年前形成新的外贸竞争优势，为我国的第二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早日实现贡献力量。
李保霞
世界经济学博士，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博雅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为汇率与贸易行为。在《世界经济》、《Applied Economics Letters》、《世界经济研究》、《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等SSCI、CSSCI期刊发表学术论文多篇。参与多项国家级和省部级课题多项。
供稿单位：经济学院科研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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